哑口无言,说我的。
乔星曜:“逢煊,你要弄清楚,这孩子有你一半的基因,而且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,要叫你爸爸的,你要对他负责的。”
乔星曜事后板着脸,一条条数落着育儿责任,讲亲子陪伴,逢煊捂着耳朵往被窝里钻,头发蹭得乱糟糟的,嘴里嘟囔着“知道了知道了”,明显左耳进右耳出。
乔星曜差点被他的态度气死。
逢煊一年多前出过车祸,醒来脑子就抓不住了重点了,他忘掉了很多记忆,甚至也忘记了他母亲都过世了。
当时病房里的灯刺得他眼球发疼。
床边围着一圈人,表情各异的脸像被拉长的胶片,逢煊最后目光定格在站在最远处的乔星曜身上,alpha右手吊着绷带,脸色惨白得像张纸,就那么幽怨地看着他。
所有人都说他们是一对,他弟妹和他爸都这么说。
逢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逢煊盯着乔星曜深邃的眉眼看了半晌,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会喜欢这种类型,长得太好了,眉眼深邃,五官精致,但却丝毫不显女气,睫毛长得能投下一片阴影,像杂志上走下来的模特。
乔星曜跟他一起出的车祸,豪车变了形,据说在最后关头司机打方向盘把自己那侧撞向了护栏,乔星曜护着他,才让逢煊外伤比较轻。
那天乔星曜见了他一面就走了。
后来直到出院逢煊才又见他一面,是跟他一起回家。
他爸一直对逢煊说乔星曜很重视他的,一直念叨:“你看你现在住的病房一天你知道多贵吗?人家还专门为你请了个护工照顾你,还有那补品……”
逢煊表情异样,打断他的话说:“爸,你还在……赌吗?”
逢父一下就呆住了,很快就讪讪道:“没,早就没有了。”
逢煊点点头,很快的就叹了口气:“不赌了……就好……就好,妈应该去得……”
安心两个字说得很轻。
逢父的肩膀明显垮了下来,手指在裤缝上蹭了两下,没接话。
出院之后逢煊就被乔星曜接走了。
*
乔星曜让逢煊洗了好几遍手,而后站在洗手台旁,监督着逢煊搓出第三遍泡沫。
水流声哗啦啦响着。
逢煊手指冲着泡沫,用试探的口吻说:“你准备要把……把猫怎么样?”
乔星曜说得很干脆:“扔了埋了。”
逢煊急得连手上的泡沫都没冲干净,抓住乔星曜的手腕,说千万别,湿漉漉的手指在乔星曜的定制衬衫上留下水痕,这下更局促了。
乔星曜瞥了一眼衬衫,扯过毛巾,抓着逢煊的手一根根擦,一句一顿道:“你难不成想养?那就是很普通的猫,没什么特殊的。”
逢煊说它不普通,他握着乔星曜的手,看着他真挚道:“它可是奶牛纹……很特殊的,我不养,你救救它吧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“求求你了。”
“这可是……做好事,乔星曜,你是个……大好人。”
奶牛纹的怎么就不普通了。
“我可不是好人,我是混蛋。”
混蛋是逢煊骂的,那也是事出有因的时候。
乔星曜看着逢煊仰着脸,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他,像只讨食的小动物。他的瞳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,带着点水汽,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乔星曜看。嘴角微微抿着,又悄悄翘起一点弧度,露出个可怜巴巴又讨好的表情。
乔星曜别过脸:“好了,我可以救它,不过不许养。”
奶牛猫还是被管家带去了宠物医院治疗,然后把笼子放在院子里,逢煊趴在落地窗前,鼻尖都快贴到玻璃上,也只能勉强看清那团黑白相间的毛球。
其实乔星曜今天提前回来是有原因的,他易感期到了。
易感期来得突然,他西装外套下的抑制贴已经换了第三张。
逢煊一个beta,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信息素,oga有发情期,alpha有易感期,他什么都没有。
逢煊作为beta,既闻不到乔星曜躁动的信息素,也理解不了伴侣此刻的煎熬。他只看到乔星曜每次都没精神,懒懒地靠在他身上,额头抵着他肩膀,手掌一遍遍摩挲他微凸的小腹,满足地说这是他们的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