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生当狗的料!人家一发号施令,就忠诚地舔上去了。
这个基地的人是,周似是,厨师是,他管的那些二队的傻小孩是,那些莫名其妙的粉丝是,就连他从前敬佩的凌印居然也是。原来都是只会看表象的蠢货!
岳澎不受控制地抬脚踹一下曲星的房门,喊道:“我告诉你!你不要再想着两三点的时候让厨师单独给你做饭!你以为谁都要围着你转吗?!”
曲星在梦里听到了这句话。
他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梦。
梦里曲宏飞不知道为什么到了dl。然后他无意得知,曲宏飞竟然是一直以来真正掌控dl的人。他的所有行为都被曲宏飞监视着。
曲宏飞就像寸子影一样,看似不在他的生命中,却像鬼一样始终围绕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。让他再回头看本该幸福美满的记忆时,再也没办法甩脱那一双阴沉的眼睛。
现在曲宏飞出现了。趁着凌印不在他身边,肆意掌控他,欺负他。
他不但划烂他的手,还划烂他的脸。
然后寸子影也来了,大声叫喊,说他不该存在,他该死。
然后不知怎么的,他就被捅穿了。
这个梦无比地混乱,所有人都在对他大哭大叫,既悲怆又恶意,每一寸时间都被无限拉长,每一个瞬间好像都是一个永远无法迈过去的坎,让这个梦变得无比漫长。
曲星睁开眼睛时,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看窗外的状态应该是已经下午了。好像还没从那个梦里醒来似的,曲星内心一片空茫,脑袋也是一片混乱。好像这段时间辛苦维持的某根线在这个梦里被无情地剪碎揉乱了。他清晰地意识到,他现在真正回到了他应该的状态里。
如果没有解离的话,他就应该是这样的感受,被剥离开的痛苦和混乱就应该这样切切实实地嵌在心里,残酷地搅弄他。
躺在床上有将近半个小时。曲星都在无知无觉,甚至是近乎痴迷地感受这种痛苦。
不过这只是实感过于强烈的梦带来的幻痛。静静躺到梦渐渐淡了,曲星就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。
洗漱完下楼准备吃饭,不想看到墙边一幅他被撕碎的海报,裂痕从头顶划到腹部,整张脸都被撕碎,错位般扭曲着。
曲星心中莫名狠狠一跳。
随后才注意到他家厨子彭安在小心翼翼地往下揭那张海报,看见他下来,冲他笑了笑:“醒啦?我给你弄点早餐?”
“好。”曲星看着海报上自己被撕碎的脸,问:“这怎么裂了?”
彭安向餐厅处瞪了一眼。
那个二队的生活管事不知道怎么大脑抽风,突然从楼上下来就开始撕海报,吓得他赶紧过来拦。那人居然还嚷嚷着这些东西太影响基地美观,非得要撕。
还是他告诉他,这些都是一队和整个基地的人一起贴上去的,周似也同意了的。他没这个权利撕。他才愤愤松了手。
他不想让曲星知道基地有人对他恶意这么大,便收回目光笑笑说:“可能是被风不小心吹裂了,没事,你先去餐厅等着,我把这弄下来给你做点早餐。你手伤了还老自己弄早餐。”
“这么难撕吗?”曲星上前去跟他一起撕,发现整张海报背面都贴了胶,牢牢地粘在墙面上。
这群人贴的时候是有多努力。
曲星好笑了一瞬,突然慢半拍地反应过来——
基地哪来的风,这么牢固怎么会被风吹裂?
他指尖轻轻一抖,梦里那种被人恶意围着大哭大叫的感受重又袭了上来。他撕着撕着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做梦。
“诶小心!”
曲星被身旁的人扶了一下。
“哦呦吓死我了。”彭安说:“没吃饭低血糖了吧?你赶紧别站着了,去那边坐着,我快快撕完快快的给你做吃的。”
曲星松开手。
“快去快去。”
曲星点点头,扶着墙慢慢走下那两级台阶。老老实实到餐厅里,安静地坐下了。脑袋的确晕晕乎乎的,但他知道这不是低血糖。
视线中有人影气势汹汹朝他走来。
岳澎端着一盘早餐,“啪”地放在曲星面前。早餐因为震动洒落出一些,他满面怨气道:“专门给你留的!为了让你吃上一口热乎的,那么大个保温炉就没关过!吃吧!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