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第一次做完,他也说以后会注意。
那句话还在她耳边呢,他转头就已经不记得了。
“这次不骗你。”他温声哄她,“你上次例假几时来?”
“干嘛?”
“我帮你算算安全期。”
简葇:“……”
他真是厉害,连女人的安全期也会算。
“钟辰时以前有个女朋友是个医学生。”他解释。
他们几个喝酒,钟辰时跟司徒八卦自己跟小女友无套入有多爽。
司徒问他,怕不怕被她心怀不轨留种,这才引出这个话题。
后来事实证明,钟辰时唯一一次在女人身上栽跟斗就是那个医学生,花了不少钱才摆平。
“安全期就能保证百分百安全吗?”
她难得反驳他。
“那也未必。”他轻抚她柔顺的发丝,坚硬的胡茬细细地摩挲她额头一会儿后又伸手去够床头的烟,含入口中深吸两口后喷出一缕烟雾。
浓浓的烟味在她鼻尖缠绕,她又啜泣了几声。
他连吸了几大口后,随即熄灭烟头。
“万一有什么意外,我负责。”
负责?
他怎么负责?
简葇一想到两人各自的身份,情绪又控制不住要崩溃。
“我不要你负责。”
她声音里哭腔又重了。
“哦,既然你这么开明,那我玩玩就算了。”
混胀老男人,玩玩就算了。
简柔不知是愤怒多一些,还是难过多一些。
她推开环在她肩膀上的手,从他身上爬起来,翻了身想要从床的另一侧下来。
脚还未着地,男人结实的胳膊探到她腋下,将她重新揽回怀中,带着浓浓烟味的唇贴着她面颊,粗粝的胡茬磨来磨去。
“我开玩笑。”
她不理他,歪着脑袋不让他粗硬的胡茬在她脸上磨蹭
“简柔,我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。”
“你能认真吗?怎么认真?”
她问得无力。
“娶你才叫认真?”他低笑一声:“这么快想做我媳妇儿?”
她从来没想过。
“周暮云……”
她正想说什么,屋里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。
不是他的手机,也不是她的,而是家里的固定电话。
周暮云没打算理会,但在他往沙发那边的声响看一眼时,她已经挣脱他的怀抱,赤脚往浴室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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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懒洋洋下床,捞起床尾的睡袍披上才慢条斯理地去接电话。
“暮云,吵醒你了吗?”
是钟家芝。
“已经起了。有事?”他声音淡淡的。
“我跟妈在四合院门口呢。”钟家芝声音愉悦:“你出国那么久,回来了也不回家一趟,老太太想你,过来找你喝早茶,快出来开门。”
“好。”
他挂断,将电话扔回沙发上,转身往浴室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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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门声响起时,热水刚从头顶往下淋。
简葇怔了下,关掉开关,问他,干嘛呀?z
“我妈跟家芝来喝早茶,你洗好澡到茶室来。出了房门右转,过回廊就到。”
简葇被他这一番话吓得呆住了。
外头没得到回应的男人又继续交待:“我出去了。”
一直到耳边传来门关上的声响,简葇才回过神。
周夫人与钟家芝过来了,他竟然叫她到茶室去?
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,但她此时已经慌得没了主张。
简单地冲了一遍后,她裹上浴巾出来。
昨晚扔了一地的衣物,他捡起来堆在沙发上。
她匆匆忙忙穿好,却又只能干坐在沙发上,完全找不着北。
她不敢出去,她没办法出去,根本解释不通。
院子里隐隐约约地传来钟家芝他们的谈话声时,她更是如坐针毡,心乱如麻。
所以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,特别是她这么胆小的人。
人家还没怎么样,她自己就先吓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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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,不觉得空荡得难受吗?”
周夫人伸手掐了一枝梅花,往前嗅了嗅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