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接她的剪刀,蛮力折断了好几枝,抱回房间让她慢慢修剪,插瓶。
简葇在窗台前修剪花枝,他去浴室。
出来时,她正好将最后一枝盛放的梅花插进瓶中。
简葇不太懂花艺,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修剪。
墨黑色的梅枝插在瓷白花瓶中,而她的脸掩映在鲜艳的花朵间,清新明媚,倒是人比花娇。
她放下剪刀看他,问,好看吗?
他说,好看。
“花好看,还是人好看?”
“花好看。”
典型的周暮云式回答。
她笑得眉眼弯弯。
‘待到山花烂漫时,她在丛中笑。’
在他眼中,她比花枝俏。
周暮云刚洗完澡出来,身上只套了件浴袍,带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腹间,衣襟微敞,紧实的肌肉隐隐约约袒露,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欲感。
“要不要吹干头发?”
她双手揪住他衣襟轻问。
“不用。”他低下头,想吻她的脸颊。
她侧过脸,吻落在耳朵上。
他追过来要吻,她已经踮起脚吻上他凸起的喉结。
那是他身上最敏感的位置,说话滚动时诱惑十足。
“这么热情?”
他脊背一阵战栗,搂住她细软的腰。
“你喜欢吗。”
“还可以。”男人低笑,“再主动热情一点,我更喜欢。”
他喜欢她在床上的乖巧软嫩,但偶尔的主动也令他欣喜。
不管什么事,一成不变总是会有些乏味,男女情爱也是。
可她的主动也是青涩的,动作不得要领,卡得他不上不下,翻身将她压制在沙发上。
她伏趴在真皮沙发里,翘臀颤悠,漂亮的肩胛骨像蝴蝶展翅,腰肢整个塌下去,弧度优美,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,招人怜爱至极。
不知为何,忽然就想起那次,她心无城府地趴在地板上帮他找打火机的情形。
男人心头一荡,俯下身亲吻她的背脊。
这一夜,两人弄到两点多才消停。
-
元旦放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,简葇一整天忙得团团转,下班时已经是七点多。
简母问她要不要回家吃饭,她说不了。
中午周暮云发信息过来,说晚上带她去个好地方。
女大不中留,简母也没什么可失望的。
她上了车,系安全带时,问他,我们去哪里呀?
“先垫垫肚子。”
他没回她,只给她递了一杯热牛奶。
车子是朝郊区而去的,窗外山峦在浓重的夜色中迭起,简葇分不清方向。
“怕?”
“你会把我卖了吗?”
“不卖。自己养的猪自己宰了吃。”
“你不吃猪肉。”
他不吃猪肉不是什么宗教信仰,纯粹是不喜欢,但猪骨汤倒是不拒绝。
简葇轻笑着将空奶杯放到操控台的空位上时,碰到了他的烟盒。
她拿起来,打开看了一眼,少了五根。
也就是说,他今天抽了五根烟。
他答应她,会逐渐减量。
相比以前,这个量还真是少了很多。
“你就不怕这是新开的一盒啊?”
他好笑。
“烟盒上有我的记号。”
她很笃定。
早上是她帮他拆开新烟盒的,不小心勾开了个小的边角。
他倒是没留意这个,笑她:“金猪进化成小狐狸了?”
“你才是老狐狸。”
“我是……”他磨牙:“老狐狸。”
“那你还想是年轻力壮的狐狸啊?”
“三天不打上床揭瓦是吧?”他瞥了一眼过来:“昨晚上还打到喷水了。怎么,这么快忘了?”
简葇被他这么一调戏,又羞又恼的将脸转到车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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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一个小镇上,车子在一条狭窄的街巷前停下。
周暮云率先下车,简葇没等他过来,自己推门下车。
他招手让她去后备厢拿东西,凑近时发现里面塞满了各式礼盒。
这分明是上门拜访领导或长辈的架式,可大晚上的在这小镇上,他们要拜访谁呀?
“拿这个。”
周暮云将其中一只盒子递到她手上,合上尾厢盖。
“我们去看望谁啊?”
简葇声音都变小了几分。
“爷爷奶奶。”
简葇怔住。
“我的,也是你的爷爷奶奶。”
他强调。
简葇知道周家这两位90多岁的长辈健在,但从未见过。
她与周之彦订婚时,他说两老喜清静,已经多年没回来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