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地缩了下手。
宁涔把手心的汗抹到衣服上,尝试了几次都没刺进去。
他不敢杀人……
可宁涔又不甘心收手。
“你真的愿意一辈子都这样的生活?你又有什么错?只要把这把刀插进去,什么都结束了……”
宁涔耳朵回响着陌生男人的话。
对,他又有什么错,他活了十八年,一件坏事都没做过……
宁涔从地毯上爬起来,跑到酒柜前随便开了瓶酒,直接对着瓶口灌。
口腔和喉咙有一种刺痛的灼烧感,宁涔用酒壮了胆,再拿起刀时眼睛里多了些许决绝。
他用两只手握住刀柄,举起刀,重重下刺——
第10章 败露
眼见即将把索斯开膛破肚, 刀刃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。
黑色的血瞬间涌出,滴答滴答地落在索斯赤/裸的皮肤上。
“这一针下去,成年蓝鲸都至少要昏迷六个小时……”
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变成了谎言。
宁涔的眼睛大睁着, 剧烈的恐惧将他吞没, 那把刀脱手而出, 被索斯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着。
“宁涔……”索斯叫了他的名字。
宁涔想站起来,推开门跑出去,第六感告诉他必须要跑得越远越好……
但他腿脚发软,一动也不敢动。
索斯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,宁涔浑身都在发抖,连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。
索斯右手掌上的伤深可见骨, 泛着浓重的黑气, 伤口久久不见恢复,他的确没那么强大了。
“这刀谁给你的?”
宁涔缩成了一只只会发抖的鹌鹑, 他的每根神经都处于高度恐慌状态,像一个正在往里充气的气球, 也许是一分钟后, 也许是下一秒, 就会猛地炸开。
“我、我不认识他……”
“不认识?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
冰冷的刀刃就贴在宁涔的下巴上,他不敢摇头, “……没说什么。”
“怎么会没说什么呢, ”索斯的脸上没有笑容了, “他应该告诉你, 用这把刀刺进我的主心脏, 我就会死, 对不对?”
宁涔被那把刀拍了拍脸颊, 他吓得喉咙发紧, “……不是……不是的”
刀尖立了起来,滑过他的脖颈。
宁涔的心脏一阵阵地紧缩,他怕索斯捅他,于是把手伸出去,想抓住那把刀,指尖还没碰到,索斯就冷冷地说了声手拿开。
宁涔把手缩回来,安静地流泪,紧张得犯恶心。
索斯忽然把刀丢到地板上,砰的一声,宁涔吓得抖了抖。
“怕什么?这刀又不锋利……”
宁涔被索斯抱起来,他用受伤的右手抚摸宁涔的脸颊,血全蹭了上去,
“……宁宁,你想杀我?”
宁涔连连摇头,“不是……”
“我不怪你,要怪就怪那个挑拨的‘人’……”
——
卧室门紧闭着,触手贴在门板上,跳起来使劲撞了撞门,它是从索斯本体上脱离下来的一根触手,没有脑子,索斯不控制它时,它就会本能地渴望靠近宁涔。
如索斯所说,房间的隔音很好,任何声音都不会从门缝里传出去。
索斯嘴上说不会怪宁涔,但宁涔没少吃苦头……
那根触手也跟着欺负他,总会趁着索斯不在钻进被窝里……没有力气时宁涔扒不开它。
大多数时候,宁涔都处于一个没有力气的状态。
他以为惩罚的类型仅此而已,他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到索斯的恶劣,但事实证明,宁涔还是想的太简单了。
那天和以往相比没有任何反常,宁涔昏迷到正午才醒,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,穿上拖鞋去洗漱,洗涑完打算去吃早饭。
路过外面的卫生间时,宁涔听见了奇怪的声音,此时他还没意识到不对劲,直到下一刻,里面传来沉闷的痛呼声。
宁涔像被钉在了原地。
“是现在进去,还是等吃完饭?”
索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宁涔身后,突然出声问道。
“里面是谁?你不能……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