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众人下意识地往两边避让,裴景翊来到燕宜面前,牵起她的手,和刚才在场上变了个人似的,眸光平和,语气温柔。
“夫人,我们回家。”
周川眼睁睁看着二人相携离去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狠狠拍了下周闻陌的后背。
“混账东西,你是不是又欺负大姐了?”
不然裴景翊怎么会突然提出要和他切磋,又用轻描淡写的两三句话断了他在习武一道的前程?
周闻陌满脸写着不甘心,不服气地还嘴:“我怎么知道他是故意害我出丑?”
可恶,姓裴的明明看起来很弱才对……
周川被他气的脑袋嗡嗡响,咬牙强调:“你以为他是谁?你大姐夫可是陛下的外甥,连宫里的禁军统领都夸过他根骨奇佳,还想收他做关门弟子呢!”
是裴景翊自己选择进了兵部做文职,不代表他就真是个文弱书生。
周闻陌鼓着腮帮子,无意间对上人群中的沈令月。
后者冲他做了个鬼脸,高高兴兴地走了。
完全没有意识到,自己被当成电灯泡落下了。
……算了不重要,只要能替燕燕出气就是她的好闺蜜夫!
……
腊月二十七,各部衙门正式封印,官员开始放年假,一直到正月初八再回来上值。
侯府里的年味儿也是一日浓过一日,孟婉茵今年终于有了两个可靠的帮手,立志要将新媳妇进门的第一个新年过得热热闹闹。
沈令月和燕宜每天跟着她忙前忙后,四处跑腿传话,什么熊孩子,小舅子,真假吕临的,都暂且抛在脑后不提。
天大的事,也等过了这个年再说!
除夕夜,全家人都来到松鹤堂一起守岁。
没有裴玉珍掐尖挑拨,太夫人也立志要做一个模范好婆婆,今年这个除夕过得格外太平,甚至裴显都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。
太夫人让钱妈妈拿出来两个木盒子,挽起袖子摩拳擦掌。
“这样干坐着有什么意思,来打牌。”
沈令月瞪大眼睛,看着钱妈妈打开木盒,取出了一副……麻将啊!
她先震惊了一下,又暗暗觉得自己大惊小怪。
这种老少咸宜又相当上头的娱乐活动,老乡哥怎么可能不推广开来?
这边太夫人还在和看似震惊的燕宜解释:“……这可是宫里娘娘们消遣的好玩意儿,也就是咱们侯府和皇家沾亲带故,才有幸得了两套赏赐呢。”
太夫人把郁郁寡欢的裴玉珍拉过来,塞给她一包银子,“大过年的,开心点儿,今晚输了算我的,赢了都归你。”
于是太夫人,裴玉珍,裴显和孟婉茵组了一桌。
沈令月,裴景淮,燕宜和裴景翊两两一队。
裴景淮以为沈令月没玩过,还安慰她:“规则很简单的,我带你打一圈就懂了。”
裴景翊也对燕宜道:“有我带你,二弟他们根本不是对手。”
“喂喂裴大你少在那里装了,我可是赌运超强自摸圣手……啊!”
裴显拿起一枚骨牌敲他脑袋,“不许说赌,这就是过年的消遣而已。”
花厅里很快支起两张桌子,噼里啪啦打起牌来。
阿芝年纪小,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,专心抱着绒团儿给它梳毛。
围脖儿急得在地上直转圈,一边哼唧一边扒拉她的裙角。
董兰猗坐在窗下,手里捧着话本子,看得如痴如醉。
沈令月趁洗牌的时候站起来活动手脚,溜溜达达绕到董兰猗身后,“表妹看什么呢?”
最近表妹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里,没有出来闹幺蛾子,沈令月也不吝啬对她展示友好。
董兰猗被吓了一跳,对上沈令月笑眯眯的脸庞,红着脸小声道:“是‘潇湘公子’新出的话本,现在外面很受欢迎的。”
沈令月正要借过来看看是什么内容,那边裴景淮喊她过去抓牌。
“哦哦,那你慢慢看,好看的话记得分享给我啊。”
沈令月又回到牌桌前大杀四方。
……
同样的除夕夜,吕家。
这是十年来第一个全家团聚的新年,吕父吕母坐在上首,看着满座儿孙齐聚一堂,十分欣慰。
宗哥儿从外面跑进来,满头大汗,抱着吕临的腿撒娇:“爹爹,陪我去放炮仗,我要看大炮仗!”
“走,爹爹陪你。”吕临将他抱起来,又用袖口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,语气温和:“不要跑那么快,当心着凉。”
吕母拉着范青溪的手感慨:“我从没想过临儿当了父亲会是这样的,和你们父亲一点也不一样。”
范青溪望着吕临向外走的背影,眸光温柔,“夫君待宗哥儿极好,无论每日公务多么繁忙,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陪宗哥儿说话,好不容易挤出休沐的时间,也会带他出去游玩。”
吕母小声问她:“你们成亲也快十年了,若是这次能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