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换了几?次冷帕子,方流银才提着药箱进来,查看了伤势,又摸了摸骨头?。
“幸好没伤着?骨头?,我给你敷药包起来,这几?天尽量不要走动。”
柳谷雨点头?,又问道:“张账房怎么样了?”
方流银一边调药,一边回?答:“摔到腰了,比你要严重些,不过也幸好没伤着?骨头?。就是疼得厉害,我之后每天都会过来给他施针止疼,再?开些药酒擦。不过他这样子,只?怕要卧床养上十来天了,若是养不好留了病根,以后老了才要遭罪。”
柳谷雨眉头?紧锁,显然不太高兴。
“那?几?个?挑事的,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!我就不姓柳!”
说?完,他又看向方流银,继续道:“我脚伤了,这几?天应该也开不了铺子,正好张账房也能多歇歇的。他是在食肆里受伤的,这事儿得归我管,就麻烦你给他用?最好的药,可不能留病根。”
张耘一家?已经在食肆做工有三个?月了,一家?人都节俭,食肆里也管饭,只?要人能干,柳谷雨给月钱也大方。
前?头?两个?月已经攒了不少钱,这个?月正好租了两室的小院子,远些也简陋些,但一家?人住在一起总是好的。
这样也好,方便?张耘养伤,若是还将就住在食肆里,总不能让他打地铺养伤吧?
方流银也笑道:“我晓得你会这样说?,刚刚用?的就是最好的药油。”
柳谷雨放心点了点头?。
这时候,外头?又传来声响,听着?是官差到了。
柳谷雨朝秦容时抬抬下巴,说?道:“你先去看看。”
秦容时点头?,又看了柳谷雨一眼才不太放心地出去了。
外头?站着?四个?官差,穿着?一身利落飒爽的皂服,腰上挎着?刀,颇有些威风。
官差一来,围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就散了大半,但起先帮忙的五个?男人还在。
见着?秦容时,观他气质不凡,又穿着?一身秀才才能穿的长?衫,一看就是有功名的读书人。
秀才郎和普通百姓不一样,那?几?个?官差脸色都好看许多,对着?秦容时也是和颜悦色。
“小先生是报案人?”
秦容时点头?,又指着?地上三个?混子说?道:“这三人闯进我家?铺子,买了东西不愿意给钱,和我家?里人吵辩几?句,一言不合就打砸了铺子,还伤了店里的账房和我家?里人。”
其中?领头?的官差看了地上的混混几?眼,立时怒了,一脚就踹了上去。
“又是你们几?个?!”
显然,这三个?混子坏名远播,就连官差也有所耳闻。
这三人都是老油条,官差拎了人骂也骂过、训也训过,也抓进牢里蹲过几?天,可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,半点儿没改啊。
官差又骂了几?句,才对着?秦容时道:“我等这就把他们抓回?衙门,不过小先生报了案,恐怕也得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秦容时点头?,却说?道:“可否再?等我片刻?我家?里人受了伤,总要安顿好才放心出门。”
官差朝食肆看了一眼,正好见满室狼藉,很是同情地点头?道:“应该的,应该的,小先生快去吧。”
若是普通百姓,他不见得这么好说?话,但眼前?这人是秀才,难保以后不会再?往上考,有了更贵重的功名,更甚有了官身,可得罪不起。
秦容时又返回?厨房,发现方流银已经扶着?柳谷雨下了案板,此刻正坐在竹椅上。
秦容时先说?道:“官差已经到了,我先过去,你暂时别动。”
柳谷雨皱眉,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:“我不去?我是食肆老板,我不去能行吗?”
秦容时:“见官要跪,你愿意跪?”
柳谷雨:“……”
人在古代,有些规矩总是要守的。
若到了必须下跪的时候,柳谷雨也不会守着?那?点儿“男儿膝下有黄金”的奇怪自尊心,但能避就避一避吧……他确实也不想跪。
他还嘀咕:“我都伤成这样了?也得跪啊?”
秦容时只?说?:“不了解案官的性子,所以我先过去看看。”
仁义些的官员,若是见堂下有人受伤,确实会宽容些,说?不定还会赐座。但也有鼻孔朝天的官员,爱摆官架子,可不会关?心你伤得重不重。
柳谷雨点头?,又急急忙忙说?道:“那?你快去!这事儿绝不能轻饶了他们!别的不说?,砸铺子必须赔钱!我和张账房都受伤了,诊费、药钱也必须赔!”
秦容时点头?,却没有立刻动,也不知在等什么。
正好这时候秦般般小跑了进来,手里还提着?个?小篮子。
“二哥!那?人卖的‘雪皮软酪’买回?来了!都在这儿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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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…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