颂一眼就看中的躯体,总能叫人意乱神迷,她在他肩头留下了不少痕迹。
床头灯火闪烁, 他胸膛额角挂上薄汗, 却始终没有粗暴动过一下。
“还很痛吗?”陆尤川手肘撑在枕边,将秦颂整个拢在身下,轻轻抚过她晶莹的眼角。
秦颂双眼迷离,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溢出眼角。
但她不全是因为痛。
陆尤川向来克制,非常有耐心,始终观察着她的反应, 动作轻缓, 小心细致,早已对她的身体掌握了要领。
不过仅仅止于手指和唇舌。
他“本身”对她里面好像并没有那么大的执着, 总有一只手照顾着外面, 亲吻也没有停下来过。
令秦颂浑身战栗, 酥麻感不断从小腹窜上来。
即使如此,秦颂还是吃不下,涨感多于痛感。
新的身体太新了!
而且第一次就碰上陆尤川这样的, 哪怕是她原本的身体,也得费一番功夫。
发觉陆尤川有退出的意思, 秦颂喘着摇头, 勾着他的脖子拉近他, 再次亲吻。
亲太多了, 她的嘴唇已有点发麻, 陆尤川的唇舌用得更多,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。
他卡着没动,单边手肘支撑着身子, 完全不敢也不想弄痛她。
这反而让秦颂焦急、难耐,更加渴望。
亲吻间隙,她凑在他耳边轻喃:“我可以。”
如娇带媚的声音传进耳朵,饶是克制如陆尤川,也受不住。
他抚弄她的发际,盯着她的眼睛定定看了良久,像是在心里做了一道郑重的决定,复又亲吻她的耳垂,动作始终轻缓。
……
屋檐上悬挂的冰锥掉下来,陷进了深厚的雪层,两相融化,合而为一。
床幔晃动,他的脸覆上了另一种神色,绮靡又旖丽。
……
灯火摇曳,旖旎渐歇,喘息声久久不止。
他没让她使一丝力气,但她还是好累,大半夜过去,无尽的欢愉和甜蜜后,她意识都开始模糊,最后沉沉睡了过去。
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绵长,陆尤川终于退了出来,默默坐在床头,静静瞧着她。
纤瘦的身子裹在厚厚的被褥里,只露出一张沉睡的小脸和一头微微凌乱的青丝,她睡着的样子居然如此安分。
如果她能一直睡在他身边就好了,可秦首辅的行动绝不简单,陆尤川开始对未来产生了极大的不安。
更让他煎熬的是,他还产生了不自信,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。
他盯着她看了良久,再次抚弄她的头发,弯腰在她眉间吻了一下。
“阿颂,一定要等我。”
他轻轻呢喃,声音含混,近乎乞求。
可眼前人睡颜香甜,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话,不过他也没打算让她听到,他会主动靠近,娶她回家。
·
秦颂虽然很累,但她生物钟异常规律,且心里装着事,不过辰时她就醒了。
双腿肌肉还是让她起坐不适,折腾了一宿的身体有些酸涩,但她身子很干爽,寝衣里衣都换了一遍,房间被收拾得异常干净,连带血的床单和她的里衣亵裤,都被收走了。
干净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小榻上,但陆尤川不在屋里。
秦颂失望了一瞬,这么快就回京了吗?
她失落起身,撑着酸痛的腿梳洗更衣。
她换上了一件藕粉色对襟短袄,轻松遮盖住了身上的痕迹。
说起来,陆尤川表面狠厉,但床榻之上,却是极尽温柔,除了喜欢在她肩上、腰上和脚踝上留下吻痕外,身上并没有过多痕迹,冬日衣服穿得厚,轻易就能遮住。
但房间里情事留下的味道依然强烈,至少对秦颂这种嗅觉灵敏的好色之徒来说,是不能让屋子一直充满这种味道的。
不然她会缠着他一天到晚都不出门。
她穿好衣衫,接连推开两扇窗,寒风依旧刺骨,屋内屋外的温度天差地别,但后院那人专注的身姿,令秦颂霎时看直了眼。
太阳也照不暖的冬日里,陆尤川在她房间后院拧着床单,准备晾晒。
他钟爱黑色,黑色外袍搭配黑色鹿皮靴,玄色素纹抹额称得冷硬的五官十分冷肃,不近人情,只有挽起的袖口处,翻出雪白的里衣,肌肉结实的手臂连接冻得通红的双手,看起来竟有几分人情味儿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