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昭衣想了想,看向牧亭煜:“如果审问出什么,你写信告诉我。”
“寄去衡香?”
“嗯。”
“也……行吧,我好人做到底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史国新从外面进来:“二小姐,张翅来了。”
夏昭衣看去:“请他去我书房吧。”
“嗯。”
顾老宗主和牧亭煜从凳子上起来,牧亭煜道:“张翅,便是去规州七散山的那个?”
“嗯。”
“那,有收获没?”
“还没问呢。”
牧亭煜顿时露出个坏笑:“那,我和师父能去旁听不?”
夏昭衣失笑:“随意。”
张翅带了两名手下过来,他的伤口很深,臂膀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。
他们才坐下,伙计便送来上好的竹州银针,茶香清溢。
两名手下将带来得东西呈上,张翅道:“阿梨姑娘,这便是我同你说的画卷。”
夏昭衣缓缓打开,牧亭煜和顾老宗主凑过头来,二人同时“呀”了一声。
画上女子青丝束发,临岸而立,衣衫似被江风吹起,这眉这眼,这口这鼻……
师徒二人同时朝执画的少女看去。
“不用比较,”夏昭衣淡淡道,“就是我。”
她的目光看着一旁小字,念道:“夏女阿梨,癸巳年十一月,游州从信府。”
念完,她的目光微微变深,若有所思地重新看向这幅画。
房间忽然安静下来,没有人会去打断她的思考。
只是,她思考着思考着,却走神发呆了。
等了一会,顾老宗主轻咳:“咳……”
夏昭衣敛眸,朝他看去:“嗯?”
“……贤侄,这画,你想到了什么?”
夏昭衣望回手里的画:“这画,似曾相识。”
“这不就是你吗?”牧亭煜道。
“是我,但是……这个画师,我觉得熟悉。”
“会不会是邰子仓?”牧亭煜道。
“不对,”顾老宗主道,“邰子仓不是这画风,字迹也不是,贤侄,你会不会记错了?”
第1458章 如见花开
画上的“游州从信府”五个字,一度也让夏昭衣认为是邰子仓,但是邰子仓的画她看过无数,与此画上的笔法、用色、构图皆截然不同。
不过此画上的线条之顺畅,着色之协和,仍可见此画师的工笔绝对上等上,一等一。
顾老宗主很轻地道:“贤侄,想不出,要不便不想了,你还得赶路呢,先休息会儿?”
“休息……”夏昭衣低低说道,忽然,她明眸一亮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嗯?”
“是康剑,我刚赶去熙州府时,在一家甜点茶楼休息,窗外角落斜对处,贴着一张人像。”
因那人像只有墨色,几笔勾勒,与这张画类型全然不同,所以她才没有立即想起。
当时那个掌柜说是新开张的杨柳楼贴出来的,她后来回衡源文房后,将此事委托给了清阙阁去查。
敛了下思绪,夏昭衣将画收起,道:“不过也只是像,未必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,正巧,已有人帮我去查,倒能让我们省心一些。”
夏昭衣看向张翅:“张将军,这次规州一行辛苦你们了,酬劳我已同高舟提过,还有你身上这伤……”
“阿梨姑娘,”张翅立即抬手抱拳,打断了她的话,不过因为拉扯到伤口,他痛得龇牙,吸了口气后继续道,“阿梨姑娘,末将有个请求……”
“请求?”
“新朝群龙无首,且听闻阿梨姑娘不会登基,可……可我们想追随您。”
夏昭衣轻皱眉:“这不妥。”
张翅一急,撩袍跪下,随他一起来得亲随也跟着跪于他左右。
张翅焦灼道:“为何不妥呢?阿梨姑娘,末将想同高将军那样追随您啊!”
夏昭衣起身过去,抬手扶起他的双臂,让他坐回圆凳,再俯身将张翅的两名亲随也扶起。
夏昭衣认真道:“张将军,这不一样,夏家军随我父亲兄长出生入死,早已血浓于水。我为夏家后人,他们也是,无关追随与否,只有家人相濡以沫。张将军智勇双全,不畏生死,敢于担当,乃大将之材。而我偏好闲云野鹤,胸无抱负,待乱世终局后,我乃袖手旁观天下之人,所以,我不好耽误张将军。”
张翅仍心有不甘:“那么,阿梨姑娘今后可否要去北元?”
夏昭衣点头:“要去的。”
“我也想去,我也要去杀那些猪狗不如的北元人!”
“好,如果你要去,你可自成军队,也可让我为你引荐。才过去的毕家军,已在那的欧阳将军,还有大小其他兵营,凡我所认识的,你都可选。”
张翅失笑:“看来阿梨姑娘,铁了心不收我们了。”
“乾坤浩大,张将军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