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众长老正站在她的床前,好像在说着什么。沈昭眉头紧锁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垂在身侧的手无紧紧攥住了身下的锦被。
“昭儿,你应该也清楚,那血娘子是何等人物,能让她如此信任的人,绝不简单,那傩婆子…怕是在青萝村就是故意吸引你的注意,像当初林墨言那样,妄想打入我宫内部…”
“可是,师父…” 沈昭刚想反驳,便隐约感觉到空气中有些许异样,似是空间异动,有人在盯着他们。随即,他缓缓开口。
“是,是徒儿大意了…”沈昭低下眼眸,眉头紧锁,“林蝉…与枢墟阁沆瀣一气… 或许其他几人,也与其勾结…徒儿眼拙,当时掉入了他们的圈套。还被…”说完,她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。
暮仁闻言,拍了拍沈昭的肩膀,满意的笑了,“昭儿,你能明白就好。这些术士,在江湖上招摇撞骗就算了,此次还与魔道勾结,是定要铲除,以绝后患的。”
沈昭紧皱着眉,微微点头。
“好了。” 林蝉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,声音有些颤抖,“收起来吧,不想看了” 当亲耳听到沈昭说出那些话时…她竟有些释然…
宿蛰君在一旁摊了摊手,收回铜镜,放回自己的袖子里,语气中满是玩味,“你看看,林蝉,别对那些人抱有幻想了…” 宿蛰君叹了口气,“这些老东西,千年前就这样,他们教出来的弟子,当然和他们一个样了。”
林蝉的目光低垂,良久,她才微微抬起头,缓缓开口,“不是合作。”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,“我只是去取我需要的东西。”
“好!” 宿蛰君狂喜。
“我还有个要求。” 林蝉打断他的得意,眼神重新落回他身上。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 宿蛰君挑眉,显得很有耐心。
“被你软禁的那三位,我要一并带走。”
“自便。” 宿蛰君了个请的手势,笑容虚伪,“怎么能说是软禁呢?我可是以上宾之礼相待,不曾有丝毫亏待…” 他语气轻松,仿佛那三人只是来此做客。
当宿蛰君将林蝉带到大殿时,花小七,陆青荷和谢遥正围坐在一张粗糙的石桌前,气氛沉闷。林蝉快速扫视一圈,开口问道,“血娘子呢?”
宿蛰君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,“今日…是林墨言的生辰。” 提到那个名字,殿内的空气似乎更冷了些。
林蝉挨着花小七坐下,缓缓开口,“我出去后,让你的人离远点。既然选择了我,就别搞监视那一套。”
宿蛰君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随即又舒展开,无所谓地摊手,“没问题。”
“永镇毁了,” 林蝉看向三位同伴,接着对宿蛰君说,“你得负责给她们三个在外面安排妥当的落脚之处。”
宿蛰君刚想点头答应,就被花小七抢先一步反驳,“我跟你一起去!”
“我…” 林蝉刚想说我想自己去,就被花小七打断了。
“我答应过糖婆婆,要照顾好你…” 花小七语气坚定。
谢遥见状,也缓缓站起身,他的情绪复杂,终于还是壮着胆问,“我哥…谢临他…”
“你哥?” 宿蛰君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,“他现在嘛…还走不了。得等林蝉拿到东西再说。” 他的眼神扫过谢遥,“毕竟,小乖身上的伤…眼下可不太好呢…” 这轻飘飘的话语里,威胁之意昭然若揭。
谢遥的脸色白了白,最终深吸一口气,看向林蝉,“那…我跟你一起去。就当是…替我哥…赎罪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些许愧疚。
林蝉看着谢遥,最终没有反对。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陆青荷身上,带着犹豫,“青荷姐…那你…” 她实在不想让不擅武力的陆青荷再涉险。
陆青荷却平静地站起身,走到林蝉面前,温柔却坚定地握住她的手,“一路经历了这么多风浪,队伍里怎么能少个医师呢?万一你们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,谁来管?”
“不行!” 花小七立刻大声反对,挡在陆青荷面前,满是焦急,“青荷姐!你不能去!”
“为什么?” 陆青荷微微歪头,“嫌弃我不会武功,拖后腿吗?”
“当然不是!” 花小七急得直跺脚,“可是…可是万一…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?我…”
“好了好了,婆婆妈妈的。” 宿蛰君似乎看够了这姐妹情深的戏码,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打断她们。随即从怀中抽出一卷泛黄的皮质地图,丢给林蝉。
“终源录的残卷,” 他指着地图上标记出的位置,“我们推测,就在此处…”
陆青荷凑近一看,脸色骤变,失声道,“这…这不是…寒潭吗?!” 她在永镇生活多年,对周边地形了如指掌。
宿蛰君满意地笑了:“不错,眼力很好。那残卷,很可能就封印在水狱局的…某个地方…”
话音未落,他身影一晃,贴近林蝉。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,“你的骨埙…有好好练习吗?那些锁链…到时候,说不定会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