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变的衡量对象。让齐斯这样的不稳定因素活下来弊大于利,这点没有悬念——不是么?”
在晋余生飘忽的视线下,他笑着叹了口气:“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,从‘我’开始,由我结束,很有意思的结局——你觉得呢?”
第六章 辩证游戏(六)博弈模型
齐斯十六岁那年,大概是由于他行为古怪,再加上多一张吃饭的嘴确实麻烦,主动请缨担任他监护人的伯父终于忍无可忍,将他送去一个青少年夏令营。
夏令营位于深山老林之中,实行军事化管理,还成天宣传“绝对公平,天下大同;罪恶不灭,天平永存”的教义,简直把“邪教”两个字写在了脸上。
齐斯和晋余生就是在这个伪装成夏令营的邪教基地遇见的。
上百个孩子被分关在几十个铁屋子里,平均年龄十岁左右,十六岁的只有三个人,齐斯、晋余生和一个小太妹,被打包囚禁在一个房间中。
孩子们只在三餐和祷告时被放出来,不允许交头接耳,或者做规则之外的事。
至于那个“规则”是什么,齐斯至今不知,只知道有不少小孩因为违反了“规则”被拖出去体罚。
那些人说,这也是一种献祭,每个人都有罪,他们的神希望人类因原罪而痛苦挣扎。
他们要求孩子们在胸前比划不辨意义的三角形,举行仪式,向一个连名号都不知道的神祷告。
他们近乎于疯狂地祈求神的回应,并宣称等神再度降临之际,诡异和神秘终将横行世间,打碎所有不公的规则和秩序。
齐斯本来没想离开,毕竟他到哪儿都一如既往地倒霉,在这个夏令营遭遇的不幸反而更纯粹些。
直到……小太妹室友莫名其妙地死了。
她分明就躺在房间里,身体却突然变得焦黑,落雪似的簌簌往下洒落灰烬,如同黑色的蝴蝶扇动盛满磷粉的羽翼。
齐斯旁观她惨叫着死去,想象中有一场看不见的大火正灼灼燃烧,背后的悲剧和惨烈意味令他呼吸急促。
他为旁人的不幸和灾殃而动容,却也敏锐地从同伴的死亡中嗅到一丝物伤其类的危机。
他意识到,如果遇到同样的情况,自己的存活概率必然比那个能单手把他按在地上揍的小太妹低。
所以,他必须逃,为了活下去,为了不死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