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祖望连连点头,“好!”
推开门,两人的影子同时被灯光拉近了屋子。
累了一天,姜红麦已经早早躺上床了,只是,她背对着门躺着,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。
把门关上,王祖生轻手轻脚地走向姜红麦。
脑海里,他的道德和理智在相互打架,可因为酒精的作用,最下等的冲动还是提高了他的胆量。
躺在姜红麦身后,王祖生将颤巍巍的手搭在了她身上。
那一刻,姜红麦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。
她没有表现出愤怒,只是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拉下了一些。
她习惯了,过去的许多个晚上,王祖望都会在她身上磨蹭,可除了能在她身上留下些口水之外,什么都做不了。
快点吧,快点开始快点结束,她累了,想睡觉了。姜红麦在心里暗暗道。
很快,她感受到了一样之前从未感受到的炙热。
一时间,她浑身一阵痉挛,猛地睁开眼看向了身旁的男人。
屋里灯光晦暗,她看不清男人的脸,但她知道他一定不会是王祖望。
“祖生?”
姜红麦试探地叫了他一声。
王祖生怯怯地把手收了回来,“嫂,嫂子……”
那一刻,王祖生盼望着姜红麦可以暴怒、发火,最好可以立刻把他赶出去,这样他就不用再做这样不道德的事。
可……姜红麦似乎并没有生气。
静静看着身边的王祖生,她只问:“是你哥让你来的?”
王祖生:“嗯。”
也是,王祖望他根本算不上是个男人,既然不是男人,当然会做得出这么腌臜的事情来。
“对不住嫂子,我,我这就走……”
“留下吧,”姜红麦掀起被子的一角盖在他身上,“你哥都不介意自己当绿王八,我有什么可介意的。”
她这样的日子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?
他既然想戴自己亲弟的这顶绿帽子,那她就成全他。
——
“嫂子,你慢点!”
推开家门时,看到姜红麦正站在梯子上糊燕子窝,可把王祖生吓了一跳。
姜红麦的肚子已经有九个月大了,估摸着下个月孩子就要出生。
这时候还爬高上低的,多吓人啊!
赶忙跑过去扶着梯子,王祖生皱着眉道:“俺哥呢?他咋敢让你爬梯子啊?”
把燕子窝糊好后,姜红麦小心翼翼地从梯子上下来,“没事儿,我仔细点就行。”
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,王祖望?与其说他是丈夫,不如说他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。
把碗里的泥洗干净,姜红麦扶着腰往厨房走,无所谓地说:“他去市里找活干了,孩子一出生都是花钱的地方,总得多攒几个钱。”
姜红麦心里清楚,除了赚钱之外,王祖望更多的是逃避,逃避她肚子里的孩子。
尽管王祖望一直希望能有个孩子,姜红麦也如他所愿地怀了孕,但每每看到姜红麦越来越大的肚子,他都高兴不起来。
因为他知道,哪怕他跟孩子有血缘,这孩子也不是他的。
收回了王祖生扶着自己的手,姜红麦有些无措地理了理耳边的碎发。
有些事情不是能够人为控制的,就像是埋在土里的种子,它会发芽、会长大,会生出许多的枝杈,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。
所以,姜红麦能做的就只有逃避。
“对了,这好好的,你咋回来了?”洗着盆里的碗筷,姜红麦回避着他的目光,主动转移话题道。
王祖生帮她把旁边洗干净的碗放好:“调休了,我就回来看看恁。”
他回来到底是为了看谁,姜红麦心里清楚。
姜红麦干巴巴地抬了抬唇角,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该找个媳妇了,咱村像你这么大的,都有……”
她原本想说“有小了”,可想了想之后发现,他确实也有了小。
这好像也没办法成为催他结婚的借口。
“你想我跟别人结婚?”王祖生不解道。
他以为,以为过了长时间,他们之间会有一些不一样。
他可以不在乎,就算他们的身份是嫂子和小叔,他也可以不在乎。
放下手里的抹布,姜红麦违心地点了点头:“对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