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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3(1 / 2)

殿内的熏香是上好的龙涎香,清冽中带着几分厚重,可她闻着,却只觉得闷得慌,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。

自己与王亦安婚姻失败,备受精神上的折磨与煎熬,满心荒芜直到最后油尽灯枯,父皇就对得起母妃吗?可她自然不能宣之于口,只能笃定地和他说:“女儿晓得分寸。父皇只需将您身边最得力的护卫拨予我一两人,便足可保万全。女儿向您保证,必定速去速回,谨言慎行,绝不惹是生非。”

皇帝瞧着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,不由笑出了声,伸出食指,虚虚点了点女儿的额头:“朕看你是想借着祈福的名头多出去走走罢了。是不是早憋坏了?想趁机玩上几日?”

韫曦莞尔一笑,被父皇戳破了小心思,索性抱着他的手臂好一番撒娇:“父皇哪里的话?儿臣一片孝心。”

皇帝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几分,连日来被病痛和朝政烦扰的郁气似乎也散了些:“你这丫头,从小嘴甜得很。要真让你出宫,还不知闹出什么动静。”

“父皇最疼我了,就允了我这一次好不好?我长这么大,还从没出过京城呢。江右有那么多有名的书塾,还有那么多新奇的景致,我想去看看,也想替父皇祈求国泰民安,这可不是单纯的玩闹。回来时给您带玉华峰的檀香和文山墨玉糕,好不好?”

皇帝看着女儿猫儿般的大眼睛,面上虽笑,却没有立刻允准,沉吟片刻,叹道:“让朕再想想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大魏开国至今,还从没听说过公主亲自远赴江右祈福的道理。那些朝臣们,一个个眼睛比筛子还尖,若是知道了,不定要掀起多少口舌风波,说朕宠女无度,坏了祖宗规矩。”

韫曦闻言,心中微急。她知道父皇的顾虑,可这一回,她实在想去。

窗外春光淡淡,风拂过帘隙,吹起几缕檀香,像一阵轻雾。

她垂下眼,不知不觉又想起陆骁。

上一世她和他成婚时间很短,满打满算也就一年,可那时的她体弱多病,几乎常年卧在床上。参汤的味道至今仍萦绕在舌尖,苦而发涩。

陆骁虽时常守在床边,可她那时精神恹恹,连多说几句话的力气都乏乏。

偶尔,精神好些了,她也会好奇地问问陆骁的过去,好奇他未入仕前的日子,那些她从未参与过的时光,像一幅蒙着薄纱的画,让她忍不住想要掀开看一看。

陆骁总是三言两语的模糊过去,只说自己的小时候与那些世家公子没什么区别,就是在江右最出名的书塾里读书,每日背书、练字、做文章,为的就是将来科举应试,能有个出头之日。

“陆骁,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?会不会很调皮?”

“我小时候的性子?”他笑了,“和现在一样。”

他与王亦安不同。

王亦安的温柔体贴,不过是敷在表面的一层胭脂,轻轻一刮便露了底下的凉薄。他对她的好,就像窗纸上的画,看着热闹,实则一戳就破。

而陆骁的好,是不动声色的。他不会说什么惊天动地的情话,却总在她想开口之前,已经明白她要什么。

韫曦坐在榻前的矮几旁,双手托着腮,怔怔地望着窗外。

天色极净,碧蓝一片,几只燕子从屋檐下掠过,翅影在窗棂间一闪而逝。她的目光跟着它们,思绪却早已飞到了遥远的江右,脑海中一遍遍勾勒出年轻几岁的陆骁的模样。

他是不是在用功苦读?如果与他相遇,该怎么打招呼?

现在的他笑起来,眉眼间应该是带着少年意气,不像后来那样深沉。

她闭上眼,几乎能听见他低声唤她名字时的语气——那种沉静的温柔,似乎能穿透岁月。她忽然有点想笑,也有点想哭。

若能再见一面该多好啊。

她叹口气,托腮的手微微一松,指尖滑过鬓边的发丝,思绪也像柳絮一样轻飘飘的,落不到地。

又过了几日,天气渐暖,殿外的杏花开得正好,宫里到处都是春色。

皇帝心情好,设宴款待几位重臣。说是“家宴”,其实排场依旧不小,宫人来回穿梭,笑语盈盈,香气袅袅。

作为大魏唯一的公主,韫曦自然得出席露面。她原本只打算安静坐着,替父皇添个热闹,不想在席间抬眼时,却偏偏看见了王亦安。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锦袍,腰间系着玉带,玉冠束发,面如冠玉,眉目清朗,神情从容,举手投足间皆是翩翩风度。

不得不承认,单论皮相,王亦安确是顶尖的,便如同画师笔下精心描绘的人物,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,堪称“积石有玉,列松如翠”般的人物,是许多京城贵女梦中那般“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”的典范。

“京中第一美公子”,并非虚言。

韫曦的目光与他不期然相撞。他也看见了她,目光一顿,笑意便缓缓浮上眼角。那笑并不明显,却带着几分柔意。

她随即端起笑意,极有分寸地回以一点头,礼貌、得体,不多不少。

王亦安的神情依旧温和,漂亮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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