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感觉。
男人抱着她一路穿过船舱,孟榆这才看到那些盗贼皆已缴械,到处都有将士在巡逻,船客们围在一起,吓得脸白如纸。
临近船头的甲板时,透过微弱的灯火和门缝,孟榆隐隐看着那里围坐着一圈儿人,羞赧感顿时传遍四肢百骸,她终于忍不住动了动。
陆修沂止住脚步,垂眼看她。
孟榆指着自己摆摆手,又指了下地板。
陆修沂神色晦暗,猜测:“你想说你没事了,可以自己下来走?”
孟榆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她眉眼弯弯,肤色如雪,嘴唇丰润欲滴,握在手里的腰肢软似棉花。
温香软玉在怀,陆修沂虽很不情愿,但终究还是将她放了下来。
孟榆将通往甲板的门彻底打开,一眼就看到坐在边上的沈姨娘。
沈姨娘见她无虞,不由得潸然泪下。
孟榆过后才从其他船客口中知晓,原来救她的是上京的陆小侯爷,其名“修沂”。
关于这位陆小侯爷,孟榆从前在徐州的府中时,倒听得孟砚清谈过他几回。
此人出身显赫,生母为明华长公主。
明华长公主乃当今圣上的亲姐姐,因极受先皇宠爱,性子嚣张跋扈。
当年长公主一眼相中探花郎陆槐远,不到半年时间便与之成亲,这段金玉良缘还一度成为上京城的佳话。可惜的是,长公主在生下陆修沂后身子受损,不到半年时间便香消玉殒。
守丧三年后,陆槐远娶了新妇,并收了养子陆迦言。
因自小没有生母教导,传闻那陆修沂乃是个骄奢淫逸之人,时常流连秦楼楚馆,气得陆侯爷暴跳如雷。半年前,他为了一名歌姬当街和人大打出手,为此被圣上重重训斥,罚他在府中禁闭了五个月。
一个月前,禁闭期结束,他便被圣上派到了邕州剿匪,谁想匪徒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,连夜逃到徐州,劫了她们坐的这艘船。
所幸陆修沂及时带人赶到,这才将众人救下。也就是说,她纵是不求陆修沂,姨娘和怀茵也定会安然无恙。
想到此处,孟榆登时悔得肠子都青了,若船上有地缝,她当场便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,好远远离了此地。
光是这般想了下,孟榆便觉头痛欲裂。
三人回到房里,还沉浸在方才的事中惊魂未定。
水手敲了敲门,脸上堆起谄媚的笑:“这位夫人,两位姑娘,此处过于逼仄,我们船长给你们换了间大些的房,还请夫人和姑娘搬过去。”
三人面面相觑,对于船长突如其来的好意,皆感诧异。
沈姨娘不动声色地将孟榆拉回身后,恭声道:“我们在这儿住得挺好,还劳烦小哥替我们和船长说一声,多谢他的好意,不过我们在这儿住得挺好,便不麻烦他换房了。”
水手原以为这天大的好事自是不用他多言,她们听了自然会立刻同意,谁想她们竟拒绝了。
瞧她们神色坚决,似乎再劝也无用,水手唯有将沈小娘原封不动地回与船长。
燃着淡淡清香的厢房里,轻风裹着雨水的味道自窗扉缝隙漏进,吹得灯火摇摇晃晃,映出男人晦暗不明的脸。
陆修沂听着属下的回禀,脸上看不出有半分情绪,他将桌面的红宝石鎏金花丝长条首饰盒推过去,淡声吩咐:“你亲自把这个送过去,给那位扎辫子的姑娘。”
楮泽微诧,却也并未多问,只应声拿上首饰盒便过去了。
孟榆还在思量船长为何突然要给她们换房,敲门声就再次响起。
来人是个身穿戎装的年轻男人,在房里逡巡了眼,目光忽然定格在孟榆身上,恭敬地奉上手里的东西:“这份小小的薄礼是我家公子命我送来给姑娘的,还请姑娘收下。”
他这话音刚落,沈姨娘和怀茵皆微微睁大了眼,齐齐望向她。
瞧他那一身装扮,孟榆便知他口中的公子是谁了,听到是陆修沂派来的人,她存着的那份侥幸心理彻底落了空,心情愈发忐忑。
孟榆瞧了眼那首饰盒,上面的红宝石晶莹剔透,璀璨非常,便是不看里头的东西,单算这首饰盒,就值百金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