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自清凝神道:“愿洗耳恭听!”
叶轻看向远方,陷入回忆,轻声道:“我在这个辰霄世界,曾有一师,我自觉得他便算得是这辰霄世界的真正圣人!
他乃是最重这天下规矩之人,一生守矩,从不僭越。
他一生读遍这辰霄世界圣贤之书,走遍这世界每一寸土地!他认为,人之所以为人,与畜生能区分开来,便是懂得控制自己的言行,懂得遵守礼数与规矩。
知羞耻、存敬畏、明是非,不为苟且之事,不越雷池半步,不随浊流之波。
他认为人族之所以能入主辰霄世界中央神州膏腴之地,十余万年能成为这个世界的真正主宰,就是在于那诸子百家、道佛法理所留之柱了,他说,唯有人间之规矩才是我人族的脊梁了。
他有妻女,可我觉得他才是活得真正寂寞之人。
他与谁同坐?明月清风我!
我或不觉得他正确,觉得他既是这世界最自私之人,又是这世界最无私之人。
他这样的人,就不该有妻女,就该像你这样孑然一身去追求自己心中道理,追求自己的道,去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
可我也打心眼里敬重于他!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中的第一个老师,他是天书院十万年来最强圣人,他叫——陈天矩!”
卓自清仿若神魂被锤,惊得不知所以。
叶轻继续道:“我其实原名叫叶轻舟,四百八十余年前那个飞升的武仙人便是我!我还更是原名叫作叶云,乃是道祖佛祖七万年前诸天万界传道而去,他们一小小传道世界之一凡人,机缘巧合下来到你们这辰霄世界。”
卓自清如遭重击,单手指着叶轻,嘴里“你,你,你”
却是再也说不出下一个字来!
叶轻怅然,他看向卓自清,认真道:“你可知为何我在等你?”
不待卓自清回答,他笑道:“我其实一直以来,虽心中亦痛恨我那师父,可我亦对他心有愧意。我知道,他其实将我视为衣钵,他想教我他心中道理,想让我师徒二人一起真正改变这个辰霄世界,想铸造他心中那理想之国,梦幻世界。
可是他又哪里知道啊!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之人。
我之灵魂深处同样有着我那小小世界中,我之国度那上下五千年之精神传承,我之身后,亦是站着诸子百家、诗仙往圣。
我没有那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那鸿鹄之志。
我手中之枪,更是即便我眼前所看到的这辰霄天下不平事,亦是荡不平了。
上一世,我只想归家。
我之思想,又岂是他一孤独圣人能去撼动,自然便是师徒两人理念不合了!”
叶轻再次眼露精光的看着卓自清,他灼灼道:“可是你不一样?我老师陈天矩他是守矩的话,你便是真正有打破了心中规矩。那日,我见你黯然离去便知,你心中是有那鸿鹄之志的!
我第一次见着你,我便知道,你就是如我老师陈天矩那样的一个人了。
甚至,你比他更合适走上那条路。
我更愿意助你,我身后有我那世界之精华,诸子百家、诗仙各圣,有的是往圣绝学让你去学、去悟。”
叶轻又想到那“神宫仙鉴”机缘巧合下认了叶舒来为主,或亦是天意。
仙鉴辰霄了!
想到那面精美玉镜神器,曾映照诸天,掌辰霄秩序,约仙者不得为虐人间,缚诸圣不得鱼肉弱灵,真正开了那人间万世太平。
他对着卓自清笑道:“我此生路已断,只想着与夫人安享晚年了,或是此生尽头,还能与那天斗,其乐无穷了。
不过我儿子叶舒来或可以,他是真正的这个世界之人,如果他愿意,或会是与你将来同路之人。
我也观他那好友季知行,或亦如此。
你啊!其实才是真正是最适合之人,更真正是我那老师陈天矩至死亦未能寻得的真正衣钵之人!”
卓自清依然未从前所未有的震惊中醒来,却是想到自己除去一身清气,便是一个资质平庸,连寿元亦不过十余二十余年的老人了。
他忍不住问道:“可是,叶先生,你看我这般一个风烛残年老头,真能去做得了那一番惊天大事?”
叶轻哈哈大笑道:“我既然敢代师收徒,这些便不是你所考虑,小师弟,还不叫一声师兄?”
卓自清生涩唤了一声“师兄”之际,却是见叶轻凭空拿出一个冰雕玉琢、晶莹剔透的梨果来。
不待卓自清反应,却是一把塞进了他的嘴里!
卓自清只感觉那梨入口即化,还不待细细体悟那飘飘欲仙的感觉,他就被叶轻单指指于眉心,似一篇精炼至极的锦绣书文传来。
那开篇之处是“天地文经”四个古朴苍劲大字。
然后,一段文经总纲自心底响起:“太虚寥廓,肇判阴阳,清浊既分,人极乃立。天道荡荡,阴阳化行,俯察品物,唯人贵灵。
道胜者,文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