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理会周遭那些或好奇、或惊讶、甚至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,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边这个几乎要破碎的人儿身上。
他握着舒榆的手没有松开,那稳定而温热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,是他无声的支撑。
庄儒与酒会负责人的交涉极其高效,不过寥寥数语,那位负责人的脸色便从最初的疑惑转为郑重,随即是全力配合的紧张,立刻召来了现场所有的服务生领班和安保负责人。
与此同时,跟随李璟川前来的其中一位工作人员,已经与艺术中心的物业控制中心取得了联系。
不过片刻,整个宴会厅的灯光微微调亮了些许,并非刺眼,却足以让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,而另一位工作人员,则如同最精密的雷达,目光如炬,开始以舒榆刚才活动过的路径为中心,进行地毯式的视觉搜索,其专业和专注的程度,远超寻常的寻找。
现场的宾客们虽然不明就里,但看着这阵势,看着被李璟川护在身后、眼圈通红的舒榆,以及那位气场强大、面容冷凝的男人,都下意识地保持了安静,甚至主动让开了一片空间。
窃窃私语声低不可闻,一种无形的、被强大气场所主导的氛围在宴会厅中弥漫开来。
李璟川这才微微低头,靠近舒榆,声音压得很低,确保只有她能听见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耐心:“灿灿,看着我,告诉我,镯子具体是什么样子的?除了是半开口的银镯,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比如重量、花纹,或者任何你记得的细节?”
他的冷静和条理极大地感染了舒榆,她用力吸了吸鼻子,努力抑制住哽咽,凭借记忆努力描述:“是素面的,很亮,内侧有很小的一个‘舒’字,是奶奶当年请人刻上去的,分量不重,戴了很久,很光滑。”
她断断续续地说着,每一个细节的回忆,都伴随着对奶奶更深的思念,眼圈又红了几分。
“素面,半开口,内侧刻有‘舒’字。”李璟川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关键信息,随即抬眼,目光精准地投向正在与服务生和安保人员交代情况的庄儒。
只是这一个眼神,庄儒立刻心领神会,迅速将这几个关键特征补充了进去,并强调:“重点留意地面缝隙、窗帘褶皱、垃圾桶边缘以及洗手间区域,询问所有服务生,是否有拾获或看到类似物品。”
指令被迅速传达下去,整个酒会的服务人员和安保力量被高效地动员起来,目标明确,行动迅速。
就在这时,那位前往控制室的工作人员快步返回,来到李璟川身边,低声而清晰地汇报:“市长,已经调取了从颁奖典礼结束后,舒小姐进入酒会至今,主要通道和这片区域的监控录像,技术员正在快速筛查。”
李璟川微微颔首,目光沉静如水,他握着舒榆的手紧了紧,仿佛在说“看,我在想办法”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对舒榆来说依旧是煎熬,但局面已然不同。
她不再是无头苍蝇般独自慌乱,而是站在他构筑的坚实壁垒后,看着他为她调动资源,冷静指挥。
他甚至没有提高过一次声调,但每一个指令都得到了最迅速的执行,这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掌控力,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魅力。
突然,那位一直在现场进行视觉搜索的工作人员脚步一顿,在一个摆放着高脚桌和椅子的休息区旁蹲下了身。他的手指在椅子腿与地毯接缝的极其隐蔽处轻轻一探。
当他直起身,转向李璟川和舒榆时,他的指尖,正捏着一枚泛着温润银光的、半开口的素圈手镯!
舒榆的呼吸瞬间屏住,眼睛盯住那枚失而复得的镯子,几乎不敢相信。
工作人员快步上前,将银镯递到李璟川面前。
李璟川没有立刻去接,而是先看向舒榆,用眼神询问。
舒榆激动得说不出话,只是用力点头,眼泪再次涌出。
李璟川这才伸手接过那枚带着一丝冰凉触感的银镯,他仔细看了一眼内侧,那个微小的“舒”字清晰可见。
他没有丝毫耽搁,小心翼翼地、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般,执起舒榆依旧微微颤抖的右手,亲自、轻柔地,将那只失而复得的银镯,重新戴回了她的腕间。
银镯微凉的触感贴上皮肤的那一刻,舒榆一直悬在空中的心,才轰然落地,她用左手紧紧捂住戴着镯子的右腕,仿佛生怕它再次消失。
李璟川看着她这般模样,眼底的冰霜终于彻底融化,化作一片深沉的温柔。
他伸手,用指腹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痕,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。
“找到了,没事了。”他低声安抚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存。
这时,庄儒也走了过来,低声汇报:“市长,监控初步查看,应该是舒小姐之前与人握手时,手提包的链条不经意勾到了镯子的开口处,导致其松动滑落,滚到了椅子下方。”
问题解决得干净利落,速度快得惊人。
李璟川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,表示知晓。他环顾了一下四周,那些原本注视着他们的目光,

